张富国：嫌贫爱富的人，都有自己的鄙视链｜中原作者

作者｜张民和

来源：郑州市日报馆

《儒林外史》从前的那个邵屠户，当叔父范进从前面举后，那份庸俗唯利是图、蛮横凶暴、简朴善良，写满了成年人的世故。冷笑话从前，演艺厅了道德的真相。

范进考从前面了 “破秀才”，邵屠户拎着一副胃和味酒，“大寿”“现世宝”“穷鬼”，即便如此自己趁机饱餐了一顿；从前面了举人，他“提着七八斤肉，四五千钱”贺喜，怯怯地把喜极而疯的叔父“一个嘴唇打将去”，“贤婿老爷”给打醒了。今日的“不三不四”“尖嘴猴腮”，如今 “才学又高，品貌又好”，呵呵，一人之口，两番景象，天壤之别 。更让人忍俊不禁的，范进的后襟滚皱了许多，邵屠户竟“一路低着头替他扯了几十回”；得到范进分给的六两多贺银两，大呼“姑老爷”，自己的宝贝儿子，竟成了“干脆行瘟的”“惨死砍头短命的顽固”。

这种普通百姓小民，似曾相识。“昧看冷暖，人面令其高低”，如此世风，固然让人切齿，但那饭清煮成猪胃，肥而不腻，喷香可口，很有咬头，让人过齿用心。要不，这邵屠户怎会吃饭喝一番，醉醺醺的，直到日南端时分，才“横披了大衣，腆着肚子去了”。

显然，邵屠户的世界从前，不仅有世故，还有胃。嫌贫爱富的人，都有自己的鄙视链：能吃饭饱饭的，看不上做海员、过更穷日子的人。毕竟，他的心肠极好，用心招呼亲家和女儿也来上桌，让“感叹食用油可曾吃饭过两三回”的范进亲人打下牙祭，深受感动得母子两个千恩万谢。是呀，不沾油腥遇上软滑肥香，不千恩万谢才怪呢！

也是，清煮成胃我没人吃饭过，但一遇上大山胃汤，总不甘心米饭子。处理过程干净的胃，豆腐煮成至八成熟，摊出香味，另换滚水，加入八角、麦芽糖、枸杞等调料，米浆慢炖。绵软时，加入猪血块儿和豆腐块儿再次鸡肉成，浇上一盆辣椒油，装盆后，撒上景天或青蒜苗，香味扑鼻而来，让人垂涎三尺。连一向寡淡的水豆腐，蘸到胃的汤汁，也鲜香适口。盆米饭互动二者之间，早已大汗淋淋，过瘾，不过如此！

蛮横的邵屠户，并非什么时候都用心摊上一把。贪小利者，才是蛮横之极，“夺泥燕口，削铁针头”“鹳嗉从前寻豌豆，荷花双脚上劈精肉，蚊子腹内刳脂油”。物欲强的蛮横之人，总能在熟视无睹的大多，寻觅自己所必须的东南端，对任何有可能摊上一把的，绝不放过。人欲强的，自以为遭遇亵渎，常常用不起眼的当下、审视的态度、怪戾的对人，侮辱他人、抬高自己。这蛮横，是一种信念的掠夺，胃不过道具而已。

信念的掠夺，容易被口福或多或少。比如胃菜式，臭名昭著的胃蜕变所取垂千史的胃菜式，全凭九转功成。烤鸭有道豆腐式——九转胃，下料狠，用料全，五味俱有，如内丹“九炼金丹”一样精工细作、味美品高。洗净的猪胃，倾倒砂仁、肉桂、橄榄等工艺品从前面药，大葱、大姜、大蒜以及料味酒、清汤、香油等鱼肉透；先煮成、再炸、后烧，不停出盆入饭，直到烧煨鸡蛋；味、碱、不解、辣、咸兼有，加上芫荽，增添清香，入盘红润透亮，叠分有序，吃饭起来软嫩不腻，柔韧异常，鲜香适口。

重口味的轻贱新鲜，难以登上大雅之堂。其实，一旦经历了千转百回，化腐朽为神奇，迁味工艺品，必定才智巨匠。今日想来，这范进如九转胃，又怎么会不让普通百姓的老丈人赞叹呢？这一点，没人读多少书的邵屠户不想到，他的蛮横，不妨多些理解。

嫌贫爱富、趋利避害、凡事想象，是道德，是人的隐晦心思。但道德的磨砺，在多次挣扎从前面嬗变。庄子说的，“巧者劳而智者忧，无能者无所求，蔬食而遨游，泛若不系之舟”，那是仙，追不上。人有飞天，心有千变，同为普通百姓凡俗人，没人了真性，比下邵屠户，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。只是，这胃菜式，就让好吃饭，即使年事已高，或多或少猜忌，但总会不当下夹上两米饭！